秸秆禁烧的“堵疏之困” 资源化出路待解
秸秆禁烧的“堵疏之困”
秋收后、下雪前是秸秆焚烧的高发季节。10月17日,一则关于“菜地违反大气污染防治法”的新闻在网上流传。视频中显示一块菜地上插着指示牌,上面写着禁止在此地栽种,并标注了竹阳街道办的落款。当天,四川省达州市大竹县竹阳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回应称,该土地已被政府征收,不能用来种地,而指示牌未写清楚情况,正准备更换。
类似因秸秆焚烧引发的新闻越来越多。上周,湖南省多地出现秸秆露天无序焚烧问题,多个市县被省生态环境保护委员会办公室集中约谈。黑龙江省生态环境厅党组书记、厅长刘伟也深入哈尔滨市五常市和双城区暗访秸秆禁烧管控和综合利用工作,强调要强化源头治理和过程管控,推进秸秆还田离田工作,减少露天焚烧风险。
每到小麦成熟或水稻收割时节,乡镇的农业农村部门与生态环境部门都特别忙碌,但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一位农场主透露,他们的秸秆主要通过直接还田、村民薅走或偷摸焚烧等方式处理。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对露天焚烧秸秆规定了严重处罚,但每年秋收季节,同样的问题依然重复上演。
秸秆是成熟农作物茎叶部分的总称,通常每吨小麦或水稻对应2吨秸秆。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3年我国稻谷产量为2.07亿吨,小麦产量为1.37亿吨,玉米产量为2.89亿吨,粗略计算一年的秸秆产量约为12.66亿吨。农业农村部建立了全国秸秆资源台账,2021年全国秸秆产生量达到8.65亿吨,主要分布在东三省、河北、山东、河南、安徽等地。
为了妥善处置秸秆,农业农村部办公厅印发了《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目录(2021)》,公布了包括肥料化、饲料化、燃料化、原料化和基料化的五化技术。尽管有较为成熟的技术路线和明确的处置路径,但由于各地产量、经济条件和产业链的不同,各地在秸秆利用消纳方面存在较大差异。
虽然资源化利用率接近90%,但仍有约1亿吨秸秆缺乏消纳途径。在一些产粮集中地区,如果产业链配套完善且秸秆利用能产生一定价值,则基本不存在秸秆问题。但在很多地区,秸秆问题仍然困扰着地方政府和农户,形成了矛盾。政府部门需要落实禁烧政策,通过各种手段对露天焚烧行为进行管控,而农户则需要从粮食收成中获取收益,有时不得不冒着风险焚烧秸秆。
2023年初,黑龙江因秸秆焚烧问题依规问责党政干部414人,行政拘留185人,并扣拨资金1.782亿元。各地都有类似的奖惩政策以督促完成秸秆禁烧任务。然而,严格的禁烧政策有时反而适得其反,导致农民偷偷焚烧秸秆,增加了火灾风险。
支持和反对秸秆焚烧的理由各有不同。禁烧的主要原因是大气污染和安全隐患,而支持者认为焚烧可以改善土壤质量、减少杂草和病虫害。但研究表明,焚烧会降低表土层有机质含量,影响土壤保水保肥能力。民间普遍支持焚烧主要是出于节省时间和成本的考虑。
部分地区开始讨论或尝试有条件放开焚烧,广西壮族自治区早在2021年就出台了《广西秸秆露天禁烧区划定和综合利用指导方案》,明确了“禁烧区”和“限烧区”,实行不同的管控要求。多名代表委员在全国两会期间提出建议,呼吁加强有序焚烧管理,分时段、分节点、分区域有序焚烧。
秸秆禁烧后的消纳方式与途径是关键问题,涉及技术、管理和经济等多方面因素。只有收运体系完善和产业链畅通,才能真正实现秸秆的“无废循环”。因地制宜、实事求是、分地分策管理才是解决问题之道。秸秆禁烧的“堵疏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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