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科学兄弟公司浮出水面？对话杨奇、孙木子：我们也只是草台班子

2017年的除夕前夜，“图形科学”诞生于一场老朋友们的聚会上，参加聚会的除了日后的品牌主理人孙木子，还有游戏科学的两个老熟人——冯骥和杨奇。《黑神话：悟空》爆火之后，随着游戏科学知名度的与日俱增，与其名称相似的图形科学一度被认为有碰瓷之嫌，但实际上，图形科学不仅是基因纯正的“科学系”品牌，更是游戏科学3A研发路上的重要合作伙伴。

从2017年到2024年，图形科学是唯一全流程参与《黑神话：悟空》制作的合作伙伴，包括数字雕刻、场景建筑、扫描与动捕管线、动作动画、后期整合等。尽管如此，由于两家公司名字相似，即使在《黑神话：悟空》公布鸣谢名单后，误会依然时有发生。孙木子无奈表示，现在公司正在小幅扩张，渴望更多优秀人才加入，因此需要澄清这种误解。

谈及图形科学成立的缘由，要追溯到2017年的那次聚会。当时杨奇提出了自己对新产品的构想，他认为一款具有独特表现力的游戏必定是堆品质、重资产型的产品。而一旦涉及重资产，就需要搭建工业化管线，需要大量外部团队支持，尤其是美术管线。孙木子作为杨奇的老友，自然成为了这些“得力的朋友”之一。两人从小就是同学，经常一起上网吧玩游戏，共同的兴趣使他们在工作中也紧密合作。

2017年春节过后，图形科学正式宣布成立，第一项业务便是原画培训。选择从零开始做基础培训业务的原因在于“审美”。这个关键词贯穿了图形科学的整个业务管线。对于3A级别的项目而言，美术研发组不可能给3D设计师画清楚每一处纹理和结构，这就要求制作人员具备较强的二次设计能力。基于这一理念，图形科学优先打造了一个培训品牌，培养学生的美术基础和审美能力，从中挑选优秀的人才转化为正式员工，投入到实际工作岗位中。

图形科学成立后不久便开展了第二项业务——游戏美术中心，并与游戏科学达成合作，参与了《战争艺术：赤潮》等早期项目的开发制作。到了2018年中，图形科学加入了游戏科学的新项目——《黑神话：悟空》。

在《黑神话：悟空》2020年首曝大火之前，这个项目并没有被寄予多高期望。新项目启动时，无论是游戏科学还是图形科学，团队规模都很小，预算也不充裕。然而，图形科学的许多同事非常投入，精益求精地抠细节，甚至有些成员宁愿无酬工作也要完成自己的创作。这种创作自由度让设计师身心愉悦，效率倍增。

制作过程中，图形科学和游戏科学形成了默契。图形科学的美术团队习惯只需要一个大方向，然后自行二次设计。杨奇认为不需要硬性标准，只要团队在基础审美上达成共识即可。这样做的代价是延期，但团队认为以最好的状态完成产品，所有人都做得开心才是终极目标。

游戏科学在前中期的做法是尽量留足余量，虽然不知道会延期多久，但依然稳步推进项目。最终，《黑神话：悟空》保质保量完成了整个项目，接住了“万众期待”，平稳落地。这样的执行效率在业内已算是不低。

游戏科学在美术方面几乎不存在废案，杨奇希望所有的美术资产都能物尽其用。他提到“丰富”是另一个核心关键词，因为西游记的故事结构决定了对美术资产的需求很大。例如小西天关卡，地图规模非常大，流程特别长，团队不断扩展关卡直到觉得合适为止。

到了2021年，基本上《黑神话：悟空》所有主要的美术内容都已完成设计，接下来进入量产阶段。为了快速统一团队扩张后所有成员的审美，提高生产效率，孙木子总结了一套审美口诀，并印在同事的鼠标垫上。此外，图形科学还采用了敏捷式开发，将流程管线打碎进行并线处理，而非使用传统瀑布式的制作流程。

团队对人物动作的细节处理也非常讲究，尤其是在文戏表演中手指的细节表现。虽然至今还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设备，但图形科学团队通过人工优化动捕数据，呈现出动画演出的神韵。

回顾《黑神话：悟空》项目，团队在美术资产方面既奢侈又节俭，既慢又快。他们会不计工时地打磨细节，同时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已经完成的素材。用6年时间去做一款产品，在业界确实称得上“慢”，但对于几乎从零开始的团队来说，最终的成功令人感觉“快”。

《黑神话：悟空》爆火后，很多人猜测背后一定有什么神秘的黑科技。但杨奇和孙木子表示，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只是用最笨的办法一点点推进。他们强调，真正影响产品质量的是人的创作心态。面对巨大的成功，杨奇和孙木子表示，过程远比结果精彩，只要能再重复一次这个过程就已经很满足了。